2013年1月9日 星期三

香港的靈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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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麼是香港的靈魂?這個問題一旦在我腦海出現,就似乎有種魔力吸引著我去發掘答案。

聞說香港著名文學家也斯於五日去世,他的學生訴說這代表了一個時代的終結。我沒有認真執起過也斯的作品來讀,但單從《主場新聞》刊登他的一些詩作,以香港地道風貌為題,已使我憧憬一個以文學筆觸描繪而呈現的香港。

這塊彈丸之地,繁華璀璨,夜裡最為突出。維港兩岸所矗立的大廈,外牆佈置得美輪美奐,一棟又一棟聞名遐邇的建築物,印證了經濟的騰飛。香港社會富庶,但同樣貧富懸殊也是世界數一數二。我們擁有殖民時代遺留下來的歐陸建築,也有舊區的唐樓和工廈。有屢破新高的樓價,但也有越劏越細的‘劏房’。經歷過將近一世紀的殖民統治,港人受過西方文化的熏陶,跟中國的傳統特色揉合成獨一無二的中西合璧。香港就是如此一處多元但卻矛盾的地方,偏安一隅,閃爍耀眼。

但華麗的皮囊終歸只是表面。車水馬龍過後一片寂靜,燈光熄掉以後一片漆黑。紛擾的時局或許使人產生疏離感和煩厭,在這個嘈雜、物質的時代,我們更需要一些滋潤生活的記憶。這些記憶編織成一個身份,賦予這個群體個性和精神面貌。

內地八九學運後香港社會的反應和關注,比任何言論更真摯地表述了‘血濃於水’的道理——滂沱大雨中百萬人的腳步,演藝界團結獻出的民主歌聲。九七回歸,隨著英國米字旗徐徐落下,五星紅旗升起,那種周旋於兩國之間探求自我身份的迷思。在沙士疫潮中,謝婉雯醫生在風雨中綻放的淒美和袁國勇教授率先找出對策這成就。甚至近年來孕育本土意識的各個保育運動,那不卑不亢的苦行、對皇后碼頭和利東街的留戀都打動了很多港人的心。

香港的歷史展現當中的蘊藏何其豐富:文化的撞擊和融合、自由經濟下貧與富近在咫尺,衣錦還鄉的遊子之心。然而,陶傑對港人英語只為工具的觀察、無線台劇集的老調重彈、港產片對警匪題材的情有獨鍾……這些都意味著一個偏重金融貿易、購物吃喝和發展經濟的‘實用城市’,忽略了對歷史的梳理和文化的醞釀。

也斯先生提醒了我們,城市的風貌需要藝術的潤澤,那些我們見怪不怪的街道景色、人情世事,都可以在個人的筆觸下,幻化成創新且隽永的詩句。

期待友人一同發掘香港的精神面貌。